别了,倔强
我死死的揪着倔强的尾巴,不让它离我而去。我使出浑身解数,试图挽留它。但不知为什么,它仍然向对面漂去,就好似一只没有人掌舵的船舶,驶向那未知而又似乎注定了明了的地方。
在我的对面是老师同学和家长们所组建的庞大的团队。他们奋力至死劲的拉着,拖着,拽着。我,显得何等寡不敌众。
我隐约看到:他们张着嘴,满嘴雪白的牙齿,一览无余,眼角挤满了笑容,招着手。可能是在示意让我放弃倔强。
我似乎还听到了他们在说话:
“辰辰啦,你是名优秀的中学生,怎能不听老师的话呢……?”
“孩子,要理解爸妈的心呦,这都是为了你好啊……”
“喂,哥们,算了吧!别强了,从了他们有什么难的?”
怎么办?
我开始茫然失措了起来。倔强的尾巴在我手中缓缓地,保持着滑离。
一切的一切发生得是如此悄然而又迅猛,打得我措手不及。
我不知道怎样做。我开始徘徊,开始松懈,开始放弃。我最后的倔强,从我手中溜走。望着远去的倔强的背影,我惆然若失起来。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胸腔中逃逸而去。对了,那是我的灵魂,我的主心骨啊!
蓦然!
我觉得天变得透彻了,心豁达了……一切都在瞬间变得美妙起来,耳边还依稀的回想起儿时妈妈的教言:听妈妈爸爸的话就是好宝宝,也要听老师、阿姨、姥姥、姥爷……总之,想做个好宝宝就得听话……
我掩着耳朵奔跑着,任枝叶的影子打在我的身上,灼眼的太阳时有时无的捕捉着我的眸子。我明白了。
无论我怎样做,也杜绝不了它的传播,因为那声源来自我的内心深处,所以一切都无济于事。逐渐,我也听惯了,感觉不到了,我不再抵御了,我想:那就叫作融合吧!
听家长老师的话,是极其自然的事儿,简直就是天经地义。而我,现在才悔悟,着实是满脸的羞愧哦!
哦,原来我与我最后的倔强一起漂了过去,漂到了对面的那一群微笑着招手的人们那儿呢!
别了,倔强。别了,倔强的我!
告别坏心情
锈般腐朽,
暗暗的色彩、沉沉的
如我的心情。
独自
游走在
永远宁静的自然。
淙淙的流水,
还有金灿灿的阳光。
我问,流水啊,你为何这般欢快?前方有无尽礁石,你可知道?
流水唱道,前方纵然有无尽礁石,我却有颗勇敢的心。我勇往直前,于是礁石也为我让出道来。
流水继续欢歌。
好心情是无畏,
我在心灵的备忘录记下这一语。
我问,太阳啊,你为何照得这样欣喜?你可知自私的万物不会给予你丝毫回报。
太阳答道,万物虽然没有回报,我却有颗无私的心,我默默的奉献,看着生命在我的庇佑下繁衍不息。我所做的一切总是充满价值的。
太阳的照耀还是融融。
好心情是无私,
我在原则的石碑刻下这一言。
流水依旧淙淙,
太阳依旧金灿灿。
亮亮的色彩、轻轻的,
是我的心情。
学生自评:诗是最能抒发情感的,这也是我选择这个体裁的原因。首尾依旧是用比较常用的相互照应的方式,不过我更注重意象的选择,以便更好的突出文章的主题。文章的立意是积极向上的。只是语言还不够十分精练。
主持人点评:这确实是一首诗。有凝练的语言,有优美的意境。流水“淙淙”、太阳“融融”、心情“亮亮”,语言精练,而又不失形象。
这又是一首歌。那行云流水的思路,恰似流畅的旋律,婉转的曲调。
这更是一幅画。“锈般腐朽”是红色的,“淙淙的流水”是透明的;“灿灿的阳光”是金色的;“宁静的自然”是绿色的……色彩斑斓却又能搭配和谐。
告别在乡路上
雾,弥漫在空气中,太阳像笼上了一层厚厚的布幔。一切都显得那么清冷,那么寂静,似乎与我的心情不稳合。
父亲走在我前面,我跟在父亲后面,走在这条让我怀念又让我感动的乡路上。就是在这条路上,父亲把我送进了知识的殿堂。我还依稀记得父亲那高大的身影是怎样背着我一步一步走过的。而如今,父亲的身形变得干瘦了,连步履都蹒跚起来了。一股淡淡的伤感在我心底泛起。
父亲始终不说话。我们继续走着。我除了这离别的伤感之外,我更为自己而幸运而欣慰。的确,像我这样的山村农民家的子女能考上大学是非常可喜的。
雾气稀薄了许多,太阳透过发黄的树叉,稀稀地射进几束微暗的光。父亲的头发上粘着亮晶晶的小雾珠,像一层透明的丝纱,盖在他的两鬓发白的头发上。他眉头紧锁,脸上摆出一副僵硬的笑容。从收到那封让我激动不已的大学通知书开始,他就一直这样,让我又生气又疑惑,难道我考上大学不好吗?
父亲的脚步慢了许多,渐渐的,他停了下来,没有回头,用他那纯朴的乡音说:“娃啦,到了那边,要记得打电话回来,有什么需要也要说呀!他妈做的布鞋够穿吗?要不要让她再多做几双?还有衣服够穿吗?被子够了吗?”说最后一句话时,他转过了头,眼角也有些湿。我被着一幕惊呆了,这就是那个憨厚刚毅的父亲吗?可是他今天却为这短暂的离别而流泪!他又转过身,继续走着。
一股寒气袭了过来,我的身体微微一颤,父亲仿佛感觉到了什么,转身脱下他原本就很单薄的衣服披在我身上,轻轻地说:“别着凉了。”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,它像线一样滑过我的脸颊,滴在乡野泥泞的路上,慢慢地浸进泥土里。我不想让父亲看到,只有捂出我那抽搐的脸……
雾,散尽了,太阳暖暖地照着土地。带着一丝伤感,一丝欣慰,我便消失在父亲的视线中。